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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缓缓驶出杭州站,乘务员还在仔细地检查与整理行李架上放置的物品,以排除安全隐患,车厢广播里一会儿播放歌曲,一会儿是乘务员问候,我发现与卧铺车厢不同的是,硬座车厢还专门详细地播放了旅客如何保护好自己的钱物,如何预防小偷……车厢里很快就秩序井然了,而此时已近深夜,疲惫使我们都靠在自己的位置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期间我一次次迷迷糊糊地醒来,又一次次重新睡去,而我每一次睁眼,车厢里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列车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我又发现硬座车厢与卧铺车厢的不同,乘务员每到一站都会进入车厢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要下车的旅客别坐过了站。我邻座的姑娘早已下了车,换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原来是我邻座的小伙子,他说自己即将下车,让我与他对面的老人家换一下位置,我们这一排三个位置让给老人家躺一下。我自然欣然起身让位,老人家腼腆地微笑着说自己腰有毛病,并对我们表示感谢,后来我发现那即将下车的年轻人好长时间一直站在车厢的出口处。
四点多钟的时候,车厢里渐渐热闹起来,过道对面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头上夹满了五颜六色的夹子,她的父母一看就是打工者的模样。睡醒了的小姑娘带着哭腔不知在说什么,我听了半天才听出她是要面包吃。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包蛋糕和仅剩的一小袋黑芝麻糊送给了她,小姑娘立刻破涕为笑了,她爸爸让她谢我,她也很乖巧地用稚嫩的声音对我说“谢谢阿姨”。没一会儿她吃饱了便哼起了儿歌,看见我冲她笑,却害羞地把脸藏进了她爸爸的怀里,而她的父母则呵呵地笑了,那笑声让我觉得不但是对女儿的喜爱,同时也是对我友好的表示。
车厢外天渐渐泛白,邻座那个打工者模样的年轻人还在酣睡着,一位中年妇女过来叫醒了他,听他们的对话,我似乎觉得是闽南话,便与他们谈起话来。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是一个真正的白领,苍南人,大学经济系毕业没几年,原在杭州工作,最近应朋友邀请到温州的一家大公司从事企划工作,这样一来也顺了他与家人的心,可以经常回家看看,这次他与妈妈特意去杭州把他的物品运回温州。一番话不由让我对这年轻人有了很好的印象,一个务实而又孝顺的年轻人,我不由得有点自惭形秽了,怎么也染了以貌取人的坏毛病呢?
车厢外远处的山峦间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费玉清的《千里之外》在车厢里响起,我的心情格外愉快。我忽然觉得人们不应该给自己的心里竖立一道道高墙,一个微笑,一声问候,也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