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要去雍家,就让她去,人家老俩口也确实需要帮助,可是谁记你的情?人家儿子远在北京,还能特地来谢你一谢!桃芝妈想想都摇头,也只好让女儿痴一痴这个迷吧。
桃芝从小就闷犟,生就的皮,长就的骨,此刻她一门心思钻在牛角尖里,八条牛是拉不回来的。桃芝妈只能退一步考虑了,只要女儿信的不是危险的邪,也只有顺着毛摸这顺毛驴了。
不过孩儿在家里有父母避护着还没什么,倘若惹出是非,外人却不拿你当回事了,要怎么嚼舌头就怎么嚼,一人一口水,即使淹不死你也会把你淹昏。那就不是在家里的情形了,家里人也得跟着丢名声,女儿怎么这样没有头脑,一意孤行呢?一想到这她就有股怨气。
一天,她见桃芝从雍家返回,一脸的我行我素的样子,由不得把心里的嘀咕摆到了嘴上:“家里的事都做不了!”桃芝没有回嘴,蹲下身摘菜,女儿虽然去帮雍家忙,可家里事还是照做不误,这还有什么说的呢。当她正要伸脚刚往门外走,忽听一声“妈妈”的叫唤,直冲她喊来,她迎着不常听到的亲切呼唤,正过脸去,可是让她心里一惊!面前站着的,竟是读清华大学的雍家小子!她赶忙推出了一脸的笑容,乐呵呵地相应:“哟,是雍方华呢,刚刚放假回来?”
“刚回来,妈妈”,雍方华提着一兜的东西没有丢手。
一种说不上什么的热情让桃芝妈突然回身喊起女儿:“桃芝,还不快帮你大哥哥提着。”招呼了女儿又招呼雍方华,“从我家后外口走,不绕道呢。”
桃芝这会儿却异乎寻常的平静,慢慢的起身,轻悄悄的走上前,雍方华也不见外,由桃芝帮他拎了沉重的大包,减轻些重量。桃芝拎得略显吃力,凑上肩头,照前走了,虽没有喊大哥哥一声,雍方华仍然乐孜孜地尾随其后,从后门口穿菜园,过山包。桃芝妈眼巴巴地,一直望到一前一后的男女青年走出屋后,她心里卟咚卟咚地直觉得奇怪,是女儿真有这个能耐,还是雍家小子真有那个意思?真是那般,当然巴不得,这样也有话回了外方人姚全了,若雍家只是图个有人照应,到时候就摔了,过河拆桥的事也常有,我家是经受不得反复折腾,给人笑掉了大牙不说,丢了一把手亲戚的亲家,往后在这本乡本土怎么过日子?桃芝妈怕的就是这种事,不由地朝后门外紧走两步,又发觉自己的失态。如此追过去,让别人怎么看?不妥,不妥,桃芝妈又慌慌的缩了步头。
五
“你怎么先弯到我家来了……?”快到老雍家了桃芝才说话。
“恩人在某种时候,应该以第一时间拜见。”
“我成了恩人?哈,好大的头衔。”
“没有你,便没有我健在的爹娘,你有恩于我家。”
“我可没有做什么,你也没有千里眼。”
“我有第六感觉。我能天天接受到你打来的生物电。”雍方华说着,耸耸背着包的双肩,仿佛在向走在前面回过头来的桃芝展示他的心灵接收器。桃芝面对雍方华的坦诚,一时喜不自禁。直到往前的脚碰到了雍家大门,扎着的辫梢扫着了雍家的青墙门框时才赶紧将别向后边脸正了过来。
坐在堂屋的老人只把眼睛对住了桃芝。那感激的眼神,立刻给跟进家门的雍方华捕捉到了。他提高了嗓门呼唤道:“俺伯,俺妈!”两个老人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惊喜的神色涌现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老父亲想撑起身站起来,可还是没能直起身子。
老太太已经朝儿子嘘寒问暖了:“饿了吧?”。对于饮食的关切,老人一生的体验最深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要拿蛋,打给儿子吃。家里最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