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芝更是喜出望外,便情不自禁地扑到丈夫的怀里,喜笑颜开地说:“总算有这一天,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雍方华见妻子立马有奔赴北疆的劲头,可他自己却忧郁起来。
这时桃芝不解的问:“不是来函督请了吗?”
“我不想走……”
桃芝猛地从丈夫的怀里直起身子问:“是舍不得安乐窝,还是不求进取了?”
雍方华没料到妻子这般咄咄逼问,一时语塞。他是爱妻子的,而且爱得真切,他也爱父母,这些年来正是有他们在身边照顾他们二老的才得以康复。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桃芝,桃芝也理解他了,也许正是有了这份恋乡的情结才使他们走在了一起。她为丈夫的情意感到心慰,为自己的小家感到幸福和满足。
第二天临晚,雍方华和平常一样的回家。刚一到家老父亲便说:“方华,学院来信啦!你还是去吧!要不你学的东西都荒了啊!”
雍方华暗暗吃惊,老父老母怎么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侧脸望望忙碌的妻子,咽了口水应道:“我正考虑呢。”
老妈卸下兰布扎头巾洗了脸,重新又将兰布扎在头上,理理停当后,见儿子还没有定下来,也絮叨叨起来:“那边对我们真好,让你休这么长时间的假,要知足了。承蒙人家还记挂你,别再让人家催了……。”
雍方华口里应和着。
吃了晚餐,安顿了二老和满地跑的儿子,正想开口和妻子商量,却不料妻子比他说得还快:“怎么样?说话呀!”
雍方华这才开了口:“是你和上人说了吧。”
“当然是,这不好吗?”桃芝有点奇怪。
雍方华释然道:“没什么不好,我是说你精灵。”
桃芝这才又笑了,娇声道:“怎么样?”
雍方华捏了一下桃芝的鼻子:“还不是为着你。”
“我可不是怕风怕沙的花朵。”
“我知道你不是。可我怕呀。”
“你就不能不怕吗!”
“让我丢下你,我怎么也办不到。”
此刻桃芝很是感动,连连喁语:“我知道,我知道。”然后紧紧地抱着雍方华。
雍方华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说:“我已经没有了那份刻苦心了。科学研究都丢了这么多年,我大概很难适应了……”
桃芝的眉宇间渐渐出现了少有的颦蹙,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拖后腿的人。你是舍不得我吧!”
雍方华见妻子说得这么认真,抚慰的手顿住了,桃芝接着说:“我怕你放不下二老,所以想好了,要么一家人一起去,要么我们留下,让你一门心思干事业;或者我跟你一起去,让我爹妈和你爹妈住到一块,有个照应。千句话万句话就是不能让你所学的知识就这样废弃了。以前是时运太坏,你回来是有理由的。如今世道变了,国家重视科学了,没理由再踌躇,没理由再打退堂鼓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并把自己多年来的秘密告诉了雍方华: “其实,当初喜欢上你,就是喜欢上了你的清华牌子。我那时多么想读高中,再上大学啊,你说,清华大学对我的诱惑有多大吗?我能帮你家忙,能为一个学子分忧解难,就使我感到莫大的光荣,在当时我都不敢想让你爱我。然而你却选择了我,这一切都让我感动得直流热泪,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我虽然没进清华也赛似进了大学。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另一半了。”说到这里,她心里还荡漾着往日的激动。
此刻,雍方华也被感动了,两手拥抱住妻子,就像护卫雏鸟不被伤害一样,而桃芝却似长大了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