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吗?”翠花大嫂诚恳地说。
“他肯抱出来晒才怪呢,他怕晒‘少’了什么东西。”李立故意把‘少’字拉得很长。
“你也成吃屎的孩子了?怎么就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长辈呢?”海亮又一次用力直起上半身,怒视着李立。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是有学问的人呢,堂堂正正的人哪个没名没姓?国家主席的名字人人都能随便喊了,难道就你老娘的名字别人提不得?”李立随手拍了身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一下,说,“告诉海亮,你妈妈叫什么!”
“胡爱兰!”孩子立即把头高高仰起,然后响亮地回答。
“看,我儿子这么大声喊我名字我身上也没掉下半两肉!”胡爱兰对海亮说。
“哎呀呀!反了反了,这成什么世道了?天呀,儿子竟然能直呼母亲大人的名字!”海亮一脸的痛苦,“嚯”得一声又让上半身与大地平行了。
“别逗他了,自从他过继到舅舅家,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他把舅妈当成亲娘对待,舅妈的名字有两个字,一个字偏,人们几乎用不到它,一个就是我们经常离不了的‘少’字,海亮不仅能几十年自己不用它而且还不允许别人当他的面讲‘少’字,这是他的一片孝心呀!”年纪和海亮相仿的张大爷说。
“读书人,最起码的事情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呢?”海亮余怒未消。
小村今天没有什么新闻,大伙儿正愁没什么可聊的和可取笑的,在胡同里海亮又一次成了这几个人的开心果,如果有更新鲜的或者更刺激的故事,一身气味的海亮早就被大伙儿给哄走了。
因为空闲,没刺激也得设法找些刺激来,这是小村人的习惯。
李立首先问:“日本人进来之前,在村南水坑边儿住着的刘老四是不是你家的长工?他负责做什么?”
海亮终于开心了,他用破旧并多年一直不曾洗过又补了好多补丁而且现在连补丁都已经全部变成黑色的上衣衣襟擦了把脸,然后“嘿嘿”一笑说:“村南刘老四比较干净,当年在我家负责切菜、烧火和往田里送饭。”
“农忙的时候你不是也放下书本下地吗?”胡爱兰问。
“农忙的时候,我就不去学堂了,回家来给父母搭把手,田里农活儿我全干得来。”海亮很自豪。
“农忙的时候,你不是也和长工一起在田里吃饭吗?”因子娘问。
“天不亮我就领着他们出工,早中两顿饭都在田里吃。刘老四负责送饭,他挑一副扁担,担子的一头挑汤一头挑干粮。”海亮仍然不知道是陷阱,很高兴地说。
“是不是刘老四担子前边挑的你吃,而后边挑的你饿死都不吃?”一个孩子问。
由于海亮的故事不知道已经被他重复过多少遍,所以在胡同里连孩子们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问海亮什么样的问题。
海亮一听大家对他的故事又一次感了兴趣,顿时眼中发出了光芒,他赶紧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下,旁边的人赶紧移得离他稍微远一点儿。
“如果刘老四在半道放臭屁,扁担后边熏臭的东西还如何吃呢?”海亮眯着眼睛说。
“开始如何后来又如何呢?”李立问
“开始扁担前边是汤是干粮不一定,后来我发现担子前边总是稀汤,这样,我只能一天两顿在地里喝稀汤了,晚上回家才有干粮吃。终于,一天下午我饿昏在田里,父亲骂了刘老四一顿,刘老四往后再不敢把扁担上挑着干粮的那头放自己身后了。早起出门时母亲常常给我装壶水带上,一天有水喝有干粮吃就不会再昏过去了。”海亮对往事记忆清晰,谈起往事也显得很快乐。
“我们听刘老四说在送饭的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