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海亮觉得一看到妻姐自己就冲动,几次他都试图把两人的关系往前更进一步,但是妻姐却总能紧紧地守住她那最后的一道防线,关键时刻她总是说“咱们得替我们二丫想想”。
海亮心里万分着急,但是他却不敢勉强妻姐,他怕她翻脸,因为他觉得如果搞砸了,她以后不再让自己登门,那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呀。海亮心想:务必克制自己,学会耐心、等待,起码现在想见她的时候就能看见她、欣赏她,看着她,吃着她做的饭本身不就是一种享受吗?
海亮以为迟早妻姐会被他征服,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种等待竟然遥遥无期……
一个小男孩站在海亮身后拿了一根草棍儿轻轻向海亮的耳朵里捅去,海亮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把草棍儿推开,大声喊“一边去!”小男孩嬉笑着走开。
“后来你老丈人不是不允许你再去妻姐家了?”因子娘问。
海亮抬起头,眼睛看着远方,半天才说:“老聋说我做梦老喊妻姐,次数太多了,她就生气了,老丈人出面告诉我说妻姐家的活儿再不用我去帮忙了。不去妻姐家帮忙,那还不憋死个人?我只好背着老聋去找妻姐,没想到妻姐一见到我又哭了,妻姐哭我也跟着哭,哭得我好心酸呀!我觉得老聋成了我和妻姐之间的障碍,非除掉她不可。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一天晚上,老聋先睡着了,我拿起一块砖头闭着眼睛对着她的脑袋猛砸下去,听到老聋哼了一声再没了动静,一睁眼看见她满头满脸都是血。当时以为她死了,读书人能不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吗?心想:老聋死了,别说娶妻姐,恐怕自己的命也该赔给老聋了。于是就连夜赶紧跑了。”
这时,海亮的脸扭曲了,眼睛也变得红红的。
“真以为她死了?”一个男孩子问。
“真以为死了,心想:麻烦了,别说娶妻姐了,自己命都不保了。不敢停,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看见一片油菜花,金黄金黄的,也饿了,就躺到油菜地里吃油菜花和叶,有点儿力气了就用手刨菜根吃。心想:完了,完了。”这时胡同里除了海亮在说话,别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似的,端着空饭碗的人们在听海亮讲那段大伙已经听了无数次的爱情故事,可是只要没有更刺激的故事,人们就会设法让海亮一遍又一遍地讲起它。
“后来,大伙在油菜地里找到了你,对吗?”李立问。
“心想:不跑,等人来抓吧。躺在油菜地里睡,睡得那个痛快呀,估计睡了三天三夜。”
“在你跑走后的第四天,你是被三宝爹带人给绑回来的。” 张大爷说,“还好,老聋没死。”
海亮连忙点头,接着说:“三宝爹是我堂哥,二大娘的儿子,他带人在油菜地用绳子捆住了我,并小声在我耳边说:小子,算你命大,弟妹她没有死。”
“你被抓回来才知道老丈人把老聋领走了,还把你的房子和一亩多地也卖了,对吧?”张大爷问。
“老丈人和二大娘私下里了结了这桩事情,三宝爹买了我的房子,我回来后堂哥又给回去我两间房。”海亮显得很无奈。
“以后你去找过妻姐吗?”王波问。
“去过,是一天深夜,我跳墙头进了院,然后敲窗户,妻姐隔着窗户说:‘知道是你,赶紧走吧,别再来了,别人看见你,我就没法儿活了,我以后只有指望小狗子了。’我再敲窗,她在里面说:‘你如果不走,我立马死给你看!’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没有回转余地了,我伤得可是她的亲妹妹……”海亮一脸的痛苦与无奈。
“再没见过面?”胡爱兰问。
“别的农活妻姐一般找别人帮忙,只有收棉